牛奶喝到一半，小女孩递过来一盒给他。她手里还没松开，眼圈忽然红了。胡雷愣了一下，没有说话。

他把吸管插好。小女孩的眼泪一下落下来。她说会努力学习，不给人添麻烦。话没说完，吸了一下鼻子。

胡雷那会儿说的话，一直记在她心上。让她读书。别怕苦。他自己跛着腿，也没嫌弃谁。

那孩子有兄弟姐妹，都靠爷爷奶奶管。家里钱少，大人常年外出干活。冬天屋里冷，桌子是旧的，课本卷边。

很多人后来知道了他们。因为那个视频广传。不是因他，而是小女孩哭了。有人说，太让人难受了。

2015年，胡雷吃饭得慢。工作没找到，就靠捡废品凑钱。那一年，他住过一个小房间，潮湿沤得人咳嗽。

他出钱的时候没人看见。灾区的东西，留守儿童的课本，钱不多，都是一点一点积出来的。

胡雷从小没什么顺利。腿瘸，说话不清，外人总看不惯。奶奶没力气带他时，把他送去了福利院。

时间久了，他觉得应该做点啥。就是捡完废品回来，身上有点钱，就想帮人。不是要什么回报。

他说，有人小时候帮过他。捐衣服的人怎么长的、在哪，也都不知道，就是记得好。

所以他成年后，捡的废品卖掉的钱没太攒住，基本花出去帮助了别人。每次灾情、村里谁家孩子缺玩具、缺学费，他没落下。

捐的钱加起来有一百多万。其实这事很多年他没提，只是自己默默做。

2023年，有朋友约他去甘肃的一个小学。那天给孩子们发东西，小女孩把牛奶递到他手上。那一瞬间拍下来，大家都记住了。

很多人叫胡雷“跪着的巨人”。他没觉得自己和别人有区别。也没接过什么公司签约的机会，只说自己还得坚持这些小事。

他后来又回去看望小女孩，给她带了新课本。家里情况还是旧样，几个兄弟姐妹围着饭桌，大人不常在身边。他记得小女孩承诺努力读书。

老人们对胡雷特别感激。女孩能上学多亏他。村里人提起胡雷，都知道他资助过多少孩子。

小女孩不是第一个受胡雷帮助的。过去还有不少人都被他拉过一把。有的上完了学，有的还在读。

可这种坚持不容易。当胡雷拍下视频哭的时候，没人知道他有多痛。评论区里好多人安慰，有的问发生了什么。

那天夜里，他发了一段话。说半年来，他资助的学生里就走了两个。心里像被拧了一下。

人都以为他难过是工作不顺，可实情不是这样。是失去了这些孩子。他说，连夜都睡不着，满脑子是孩子的脸。

他最走不过去的，是其中一个孩子，就是那个曾经痛哭的小女孩。

小女孩年纪不大，那会还在读小学。很多事刚开始，未来没铺垫好，命就断了。

胡雷早就认定，会一直帮她。直到她能自己生活。他不曾想帮的人没等到长大。

上天还是没放过这个小女孩。

胡雷握着小女孩递过的牛奶那天，他看过她的眼神。像在风里站着，那个小小的人仰着头。

照片和视频还在。有人翻出来看，有人留言说，这种不幸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他资助别人，是因为自己被人帮过。他说命苦也要帮人。他没什么大道理，无论别人怎么看。

有不少人问胡雷：为什么这么做，没有人看见你的委屈吗？他说没什么特别，就是不想让人白白受苦。

二十多年，他见过太多辛苦的面孔。说不出自己累，只是觉得，有人多一点帮助就能活得好点。

谁都帮不了所有人。已经尽力就行了。他看着家里那几页捐款账本，没有后悔。

女孩的爷爷奶奶说到胡雷，眼里水光闪着。有人问还需求什么，老人说能让小孙女多读两年书就好。

可惜希望很快没了。孩子还是没留住。

酸的气息很重。胡雷哭出来的时候没什么声音。视频很短，循环点开很多次。

对胡雷来说，是再难也得过日子。没人能懂他心里的空。

资助女孩去世，胡雷痛哭

写到最后

没什么能填补失去的人。事情停在了这一刻，谁也不知道他还会继续资助下去。所有帮助和悲伤都不会被完全看见。